太妃自然也瞧见了谢雨眠被人扶了出去,不由得心中发笑,
看来她果真是将顾宸忘得一干二净,倘若她不纠缠顾宸,顾宸这些年只接触过谢雨眠这一个女人,
当初她便不应该将顾宸托付给纪栩,以至于他一直对自己感情淡薄疏离。
太妃回眼又看着顾宸,只见他薄唇轻抿,身上的疏离浑然天成,他总是在宫中如此,
可叫她这个做母亲的如何在宫中立威。
谢雨眠觉得走向马车的路格外漫长,酒的后劲一上来她便浑身瘫软无力。
上车的时候整个身子一倾,胳膊不自觉的磕到了桌角上。
谢雨眠吃痛,此番狼狈的模样,让她不免有些懊恼,这被酒精操控的日子。
明明才一点点,竟然还是喝多了,谢雨眠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要寻个法子将酒量练上去。
帝师府门前的灯影摇晃,本来在门房打盹儿的宁可然在梦中听到马蹄声即刻清醒过来。
立即起身跑到府前候着。
见到纪一,宁可然立刻上前问道:“纪一她没喝酒吧。”
纪一跳下马回道:“在官场上怎逃得了这个,大人应该是睡着了吧。”
哎呦,宁可然的动作比纪一要快,飞速上去将人从马车中抱了下来。
“时辰不早了,我送她回房休息了。”
谢雨眠身上的酒味并不重,宁可然暗暗思虑着,谢雨眠去做官,她最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第一日就碰上了。
酒量如此浅,是很容易出事的。
宁可然将谢雨眠安顿好后,便去了厨房调了药膳和醒酒汤。
第二日一大早便在厨房熬了起来。
虽是夏日但是清晨的寒气确实极为渗人,谢雨眠衣衫单薄从床上坐了起来。
就见门吱呀一声,宁可然和侍女端着一盘盘汤药走了进来。
看见谢雨眠木讷的坐在床上,衣衫单薄的模样,一脸无语的走过去用被子将她包了起来。
用手点了点她的脑袋,教育道:“我说谢大人,脑袋里灌了晨风了嘛,若是感染了风寒,本小姐好不容易调理的身子,功亏一篑了怎么办?”
谢雨眠看到桌上的汤药自知理亏,却还是辩道:“脑袋昏沉,寒气能让人清醒。”
“我都懒得说你,快将药喝了去。”
侍女们将药一一端给谢雨眠,看着她全部喝完后,宁可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令初阳昨日被秘密送到府上,你要不要去看看。”
“先不用,你可看过了,状况怎么样能好吗?”
宁可然的表情凝重,她轻轻摇头:“我不能确定,还是需要你去瞧一瞧。”
“等今日处理完公事,我尽量早点回来。”
“对了,怎么有那么多不长眼的找你灌酒。”
谢雨眠解释道“昨夜喝了一晚上的蔗水,临走的时候才抿了口小酒。”
“如此说来这纪一当真细心。”
谢雨眠没有否认,但是从昨夜侍奉的那个宫女来看,蔗水必然不是纪一准备的。
嘴唇不由得微微勾起后又立即被压了下来。
宁可然自然没有放过她的这个小表情,吓了一激灵儿~抓住她的胳膊问道:“你笑什么?”
“没什么,对了太医院的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放心吧,日日夜夜背着医书,要比你考女官还要用功呢。”
“嗯,那就好。”
两人聊了几句,谢雨眠收拾一番匆匆用了膳便往皇宫赶去。
今天进宫时碰到了林经年,他莫名其妙的剜了自己好几眼。
想到昨晚李仁的事情,谢雨眠在经过他们的时候也冷着脸。
谢雨眠听了一番闲话,顾宸昨日寿宴上又一次拒绝了太后往后宫塞人,并且冷脸离场,
当众拂了太妃的面子,昨日闹得相当不愉快。
下朝之后,谢雨眠本欲即刻回户部衙门,却被福来公公拦了下来。
“大人留步,皇上有事在御书房召见大人。”
“好。”
谢雨眠进去时顾宸揉了揉眉骨:“赐座。”
“谢皇上。”
谢雨眠拜谢后坐到一旁,宫殿中的熏香渐入鼻息,她轻蹙秀眉,这香不是承宵殿之前的?
最近事务繁琐看样子头疾应该是加重了?
顾宸忙完手中之事问道:“吏部怎么样?”
“回皇上,暂时一切正常。”
“只是仅限于经我手的账簿。”
顾宸轻应了声:“有何阻碍告知朕即可。”
“是,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