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有纱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熊熊燃烧的大火像是要吞噬整个世界,即便隔着很远,灼热的空气不间断的拍打在她的脸上。
那是一月底的傍晚,晚风徐徐,秋山有纱就坐在下榻旅舍的屋顶,遥望远方的若草山,今天烧山祭的日子。
“要找到你可真是难啊!”外婆站在庭院前,手里托着白色托盘,里面装着水果和点心,“要吃吗?”
都说在老人家的眼里,孙子孙女只有饿与很饿两种状态,他们生怕小孩没有吃饱,怕他们饿着肚子,秋山有纱的外婆也是一样。
“不用了,外婆。”秋山有纱大声喊道。
可过了没几分钟,外婆又一次端着托盘走到庭院内,对着屋顶的有纱问:“要吃水果吗?”
这并不是因为上了年纪导致的记忆力下降,只是单纯的以为在这几分钟的时间里,她的宝贝孙女会饿肚子。
秋山有纱又一次的拒绝了,对于这样的叨扰她并不感到厌烦,因为这可是饱含了爱的关心。
眨眼间,夜色降临,群星闪耀,晚风开始变得冰冷刺骨起来,秋山有纱给自己套了一条毯子,双手环抱在胸前,整个人蜷缩成一团,以此来保留温度。
远处的若草山已经只剩下一个轮廓,仿佛马上就要被无尽的黑夜掩埋。
四周变得安静极了,秋山有纱只能听到风拨动树叶的声音,可突然,欢呼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她揉了揉眼睛,一个橙红色的点在原本若草山的位置出现。
那个橙红色的点开始向外蔓延,不多时,若草山的轮廓再一次浮现在夜色之中,不同的是,照亮它的不是月光,而是冲天的火焰。
“好美啊…”火光映在秋山有纱的脸上,她看的出神。
庙宇的钟声响起,好似圣天使加百列吹响了宣告世界末日的号角后,随后连绵不断的山火席卷天际,要把整个世界都纳入火海之中。
她在新闻上读过许多关于山火祭的报道,也看过许多拍摄山火祭的图册,但在这一刻,亲眼见证了山火祭,秋山有纱才发现这是何等的壮观,就算用再多的文字也无法去形容。
临近深夜,在消防队员的努力下,最后一丝火星被熄灭,世界重回黑暗,只剩下空气中残留的淡淡气息。
待到明日,太阳从山脚升起,晨曦划破天际,在若草山上闪烁,又是全新的一天,而下一次的山火祭将会更加壮丽。
秋山有纱从屋顶上小心翼翼的爬下去,踩着木质护栏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阳台上,屋内的茶桌上摆着一盏烛灯,亮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她已经睡下的外婆放着的,老人家总是睡得很早,若草山的山火祭已经不会再给她带来多少喜悦,她已经看了一辈子,剩下的那点岁月她只想多看看自己的宝贝孙女。
推开阳台门,晚风率先进到屋内,挂在窗头的晴天娃娃晃动起来,拉出一道长长的摇曳的影子。
烛火被风熄灭,屋内陡然暗下来许多,但也因此,皎洁的月光起了作用,同样给秋山有纱照亮一条清晰可见的路。
“立直。”南四局四本场,石野秋乃的12巡立直。
12巡,都已经是残花败叶了还要跳这最后一舞吗?还说别人傲慢,最傲慢的那个人是你自己才对吧!
不过这样正好,如果没有可燃物,我这星火又怎么能燎原呢?
无数的飞花作为可燃物一定能燃起最绚丽的火吧!
“追立直了。”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秋山有纱最好的选择是默听,可她偏偏选择了进攻,如同凶猛的火焰,要焚烧掉一切挡在它前进路上的阻碍。
“…两个立直…”爱宕绢惠又看了看刚刚鸣牌破两家一发的中世古千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呐,手里只有3张确定的安全牌,能撑到结束吗?”
爱宕绢惠真希望自己能有和姐姐一样的才能,明明是亲姐妹,除了眼睛以外好像都没有相似之处。
她切出一张牌后就闭上了眼睛,和这些家伙纠缠了这么久,精力早就到达临界点了,现在能多缓和一下,就越有独善其身的可能。
如果可以的话…还能够拿下这一局?
“碰。”中世古千和的鸣牌。
“破两家一发?”爱宕绢惠很想问有这个必要吗?可等她看到千和切出来的牌后,心头更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乌云。
那是一张宝牌,虽说是铳牌的可能性并不大,但并不是没有,而在这个巡目做出这样的选择,目的显然而知。
这并不是为了破一发而鸣的牌,而是中世古千和为了进攻而做出的选择,破一发只是凑巧而已。
三家听牌,爱宕绢惠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快要爆炸了!
“等等,眼镜上起了雾。”爱宕绢惠将摸进来的牌横放在手牌上,随后又取下眼镜从口袋里拿出眼镜布来慢慢擦拭着。
其实她的眼镜根本就没有起雾,也没有沾上一丝灰尘,就算是有,她也只会习惯性的用衣角擦拭。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无外乎为了拖延些时间,让她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观察牌局,思考对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