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要不开始了,十三娘子呢?”
老妈妈揭开帘子进来,扭动的身躯带动颤巍巍的白雪,让人垂涎万分。
在化妆的姑娘们,描眉的描眉,擦胭脂的擦胭脂,动作乱而有序。
手忙个不停,抽空接老妈妈的话:“她说去透透气,到时间就回来。”
“哎呦,我的个祖宗哎!这是什么地方,岂容她乱窜!”
倒不是说十三娘子有多跋扈,只是她素来自视清高,看不上她们这些风尘女子。
但进了这风月场所的时间久了也就认命了,姑娘们也不同她计较。
大家最后都是一样的命,不过是为了图老年能够早早赎身出去。
老妈妈心里焦急:“你们也不提醒她这是什么地方,能乱跑吗?一群小蹄子,竟给我找事,都想找抽是吧?”
慢慢的屋子里的声音静下去,姑娘们都放轻了动作,心里埋怨起十三娘子。
胡乱逛什么。
见她们跟个木头一样,老妈妈腰肢一扭出门去......
黑暗中静谧得如同深渊一般,只有心跳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朵里,仿佛是恶魔的低吟。
身上的衣服被汗湿透,风一吹,冷得人直打哆嗦,仿佛被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肌肤。
被江婧凝套住脖子的人蹬着腿死命挣扎着,双手胡乱抓着,就像一只濒死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见此,江婧凝勒紧了绳子,时间在漫长的煎熬中度过,每一秒都像是在她的心上刻下一道深深的伤痕。
终于,被勒住的人没了动静,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
江婧凝不敢松懈,用尽全力勒了一下,确定人已经死了,才松了一口气,瘫软在地上,仿佛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朵。
此刻,她才慢慢打量起周围。她处在一座假山里面,这个位置十分隐秘,不然这小厮也不会把她引到这边想对她图谋不轨,真是色胆包天。
她刚刚醒过来就察觉有人扒她衣服,摸索着衣裳的带子便将人活活勒死。
还好这具身体以前是农户出身,干过些重活,卖身后也没有养得一步三喘,不然她还真没有办法将人给勒死。
靠在假山上,江婧凝梳理着头绪。
原身家里贫苦,在她六岁时就被卖进了烟花之地,老妈妈看她长得标致,便动了培养她的心思。
没想到原身在乐器方面难得有天赋,短短几年便已名声大噪,成了赫赫有名的乐姬十三娘。
今日安阳县县令过四十生辰,安阳县里面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一个个如同过江之鲫,数不胜数。
但是这县令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狗东西哄得原主委身于他,骗她会为了她赎身,却不想他自己也是一个吃软饭的。
他家里的夫人带着人就将原主扒光了狠狠羞辱一通,还想将她赏赐给一个好赌死了三任妻子的独眼男。
原主不堪受辱,自尽在了安阳河里。
理完剧情,江婧凝只觉得很难评。
世道艰难,女子多依附于男子。
倘若原主不那么傻,凭她的技艺赎身也不是不可能。
一脚踹开小厮,江婧凝顺着光亮摸索着,走出假山,此地偏僻,少有人来,这小厮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被人发现。
当下得找到回去的路.......
云白独自端坐在水榭上,水光荡漾,映照着他的面容。他握着书卷的手微微泛白,单薄的衣裳裹着削瘦的身躯,犹如青竹一般,铮铮傲骨。
“公子,打扰了,请问此处该如何去宴会。”
云白长睫微动,不曾回头看,顾自看书卷,声音沉稳地回答:“左转,直走,外边有下人,叫他们领你去便是。”
“多谢公子。”
江婧凝道了谢,急匆匆的离去,只余几缕清香在空中回荡。
云白微微蹙眉,沉了下眼,只觉得这香气刺鼻了些。
江婧凝依照云白说的,让下人领了她出去。
迎面而来撞见老妈妈。
“你这死丫头跑哪里去了,这是你能乱跑的地方吗?”
暗戳戳的伸手在江婧凝手臂拧了一下。
江婧凝手一躲,让她落空。
“老妈妈,宴会快开始了,我这样怕是失礼了吧?”
老妈妈这才暗暗打量,见她衣裳脏污凌乱心下也是一跳。
这是她花了大价钱培养的,可不能出事。
从怀里拿了银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哎呦你看,我这娘子啊摔倒了劳烦姑娘送她回来,不然我可得焦急死,宴会快开始了,我带她去换一身衣裳。”
说着拉了江婧凝离开。
脚步匆匆,别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