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距离!撑不住的把自己——弥怒,把钎霞锁起来!”
浮舍的声音中压抑着深沉的恶意,但四只手臂却做托举态,强行撑起了一片密布电光雷雾深紫元素场域。
在这片领域中,刚刚那些无法感知到形体的怪物总算能露出痕迹,不再具备偷袭他们的本钱,但仅仅是刚才自爆的一只,就已经将他们身上所有抑制业障的丹药消耗殆尽。
更糟糕的是,即使怪物死亡、吞服丹药,也只是暂时抑制了业障爆发,那种怨忿与哀恸却没有消失,而这种极端负面情绪的存在,会持续诱导、激发夜叉身上的累世杀业!
说回弥怒,只见他咬紧牙关,艰难抬手唤出莹白如玉的岩元素力,将不远处一位深红短发中埋着对尖锐金角矮个姑娘死死按在地上。
他也不管那姑娘咆哮挣扎着、想抓身边两把造型奇特、结构类似卜字拐的凶戾兵刃或是嘴边沾满木屑的齿锯,朝拄着长枪的俊美少年沉声开口:“啧!最多一柱香…魈!能动的话,去找阿萍或者帝君!”
“嗬…等我。”魈深吸一口气,点头,松开长枪,身后通体深青、末端泛黑的巨大羽翼显现,颤颤巍巍地尝试展开,速度算不慢,但若比之平常时候……
“昂呜哇哇哇——应达姐,我是不是要死啦——我不想变成污染啊——要不你把我烤了吧——”
不远处,一位淡绿头发、微胖脸颊的高个丰腴女子紧紧抱着根闪烁翠华的金黄麦秆,放声大哭起来。
仔细一看,那根显然不是自然产物、有成年男子小臂粗细的麦秆上并无麦穗,反倒因为女人的哭声,通体长出了些扭曲泛黑的细小肉质枝丫,而那些枝丫,与女人此刻因过于生机勃勃而显得似乎要活过来的头发颇为相似。
轰!咔!
有金属与岩石碰撞发出振响,蛛网似的裂纹顷刻由一点攀满了一块两人高的青岩。
“禄康……闭嘴……如果你想死成一片……业障植物田……就继续哭……”
那位明媚火焰似的紫眸少女正靠在一旁的树墩上,原本捂着额头想要回应,可一位盘腿坐在青岩上的黑发男子却抬起手中斑驳的短柄锻造锤,猛地一敲巨石,恶狠狠地开口道。
这敲碎岩石的男子垂到肩上的头发凌乱,脸上线条深刻如刀割,显得老成而凶厉,说话间,齿缝却止不住冒出泛着墨色浓烟的火星。
但他的行为和话语很管用,抱着麦秆的女子强行收敛了些哭声,但还是有些呜咽地说道:“昂呜……霍大爷,您别说话了,您要是没了谁把我的骨头打成锄头啊——”
“呃——来劲了是吧!我现在就把你——”这位霍大爷牙齿咬得嘎嘎作响,拎着短锤就要站起,一颗水球从天而降,精准砸在了他的头顶。
“哼…”他看了眼那只重新耷拉下去的大爪子,吐出一口没有火星的黑烟,沉默地坐了回去。
这时,魈周身的劫风终于剧烈涌动起来,他那对深青带黑双的翼完全舒展,就要强行进行高速移动,低垂着头、脸色阴沉地撑着雷雾场域的浮舍忽然抬头,一道绽放白金湛青光华的黑衣人影从紫电中直直俯冲落下——
“钟夜?!快离开——”
他话音未落,无数白金光带却刹那间躁动沸腾起来,以一位大领主级的技法宗师都反应不过来的速度,朝他以及周围另外七位夜叉抽了过去!
“怎么样,浮舍,好些了吗?”
元昼保持着对金丹的催动,手中显出一张治疗符箓,沉声问道。
“哦哦,我…好像没事了?等等,业障…没了?!”
这位久经沙场的战士居然都显得有些错愕,下意识感知了下自己的身躯,随即惊讶地自语,连心中尚未消失的怨忿与哀恸都被另一种更加巨大复杂的正面情感压制了下去。
“不,不是没了。”
早感受过那枚金丹威能的弥怒虽然同样震惊于那光带的效果,但仔细感受了下后,还是缓慢而坚定地陈述道:“虽然确实抹灭了些业障,但更多的是镇压……就像,这些魔神鬼怪残留的不甘和恶意,遇到了……天敌。”
“原理应该暂且没有时间谈了吧,钟小友,可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人生阅历最丰富的霍大爷同样从震惊中缓了过来,他跳下青岩,抬手揉了揉因愤怒扭曲得有些僵硬的脸颊,让自己的声音尽可能平静地说道。
“不清楚,但清霄诰命真君说,这是整个璃月集的大劫!”
元昼对着这位领主级的夜叉摇头,随即冷声强调,正欲做些分析,一道清冷似寒铁交击的女声忽得炸响,它从喉管深处腾起,带着无与伦比的憎恨与杀意:“这是就针对夜叉的兵器!呃啊——无论是什么东西,它,和它的制造者,都!死!定!了!”
铮!
这位红发夜叉的声音尚未消失,整个人就已经化作一道锐利的点赤金光冲霄而起,闪烁着朝璃月集方向激射出去。
“钎霞——啧,我们跟上!”
浮舍嘴角一抽,也深感情况危急,招呼一声,便做一团深暗的紫色雷云跟了上去。
“呜……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