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泽三人很快便离开了暗道。林莳的状态不上多好,一路上始终一言不发。龙泽与谢尘知道他刚刚亲手杀了那样的族人,需要好好静一静。
率先开口打破沉静的依旧还是林莳:“那个人叫肖让。”
“肖让?”龙泽与谢尘二人皆是一愣,“那个东南州的城主?”
“他亲口所,应当不是骗我。”林莳点点头,“问题在于,现在那个肖让又是什么人。”
“看来东南州,我是不得不去一趟了。”龙泽眯了眯眼,“这个人不管是谁……”
“这次我跟你一起去。”林莳相当果决地道,“毕竟事关我的族人,就算我并不了解鬼族……”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置之事外,袖手旁观。
“行,那先这样定。谢尘,到时候这边就交给你,保持联系。”龙泽道。
谢尘早就做好了打算,点头应道:“这里交给我就好。”
龙泽独自一人回了暗卫所,一边等着侯煜那边的最终决定,一边继续从蛛丝马迹中调查有关肖苦的事情。
如果肖让已死在暗卫所下的暗道,外面的肖让是冒名顶替也好,还是真的就是另一个肖让也好,终归是与这里脱不了干系。那么最直接的联系,就是与他名字相似的肖苦。
然而这里的线索隐藏得太好,除了那些笔记,还有暗卫的蛊,关于其他,龙泽始终是一无所获。
有了谢尘的准信,侯煜很快便给了肖让答复,不过三四,龙泽便收到了传讯,煜王大人有要事相商。
龙泽心中有数,跟着去见了侯煜。谢尘端着国师的架子,一本正经地站在侯煜下首的位置。肖让就坐在侯煜旁边,不紧不慢地品一杯温茶,衣袍宽大,显得他更加消瘦,近乎病态。
“容澈。”侯煜抬眼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今日叫你过来是为了什么,国师大人应当已经告诉你了。”
就算按照谢尘的法,龙泽已经恢复了自己的意识,但本质上仍旧是谢尘的傀儡,受谢尘所控的。
谢尘闻言,冲侯煜拱拱手,笑道:“臣提点了一二,他自然是知道聊。”罢,他又从宽大的袖口中摸出一只巴掌大的木盒,恭谨地递到侯煜手上,“殿下,此为母蛊。”
木盒密封得相当严实,封口处还装模作样地刻了个隔绝神识的符阵,看上去煞有其事的样子。木盒的确是谢尘精心准备,用来糊弄侯煜的,不过里面所谓的母蛊,不过是借了林莳的鬼族功法,伪装好的普通蛊虫罢了。
侯煜倒是做足了样子,仅仅过了个手,便将木盒转递到了肖让的手上,笑道:“肖州主,本侯就恭贺肖州主新获良才了?”
“不敢。”肖让连忙起身,躬身行礼道,“殿下所需之物早已备好,只等殿下查阅。”
侯煜点点头:“如此甚好。”
又是简单的寒暄之后,龙泽装模作样地前去拜了新主,肖让便借口不宜久久叨扰,准备回东南州了。
林莳自然是跟在他们后面走的,相比有着正经官职的龙泽,他的来去就自如了许多,谢尘仅仅是简单提了一句,侯煜便答应了,颇有些昏君的架势。
不过这些都与龙泽他们无关。肖让离开的那,侯煜亲自相送,可谓是给足了面子。谢尘依旧忙着练兵之事,没有露面。
肖让带的人并不多,不紧不慢地走,甚至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龙泽与林莳二人并没有受到特殊的监视,就连肖让的面也没有见到几次,真正让他们摸不清具体意图。
侯煜送走了肖让,依旧去湖心亭与孟舒对弈。眼见他接连落错三子,棋局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而去,孟舒忍不住放回手中棋子,道:“殿下可是在想肖州主之事?”
侯煜沉思片刻:“肖让此举,着实是让本侯有些捉摸不透了。不知先生有何高见?”
孟舒笑道:“谈不上高见。依在下之意,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哦?先生此话怎讲?”
“东南州与其余地界最大的不同,便在于州主。肖州主本身修为不济,身边又多是文士,若不是东南州占地势之利,又有城主加以约束,怕是没有什么七州之分了。换句话,他需要能够控制在手里的高手,容澈,恰好是他所需之人罢了。正巧殿下需要他手上的七宝琉璃,他才有了足够的砝码。若殿下是担心容澈的金丹修为,那大可放心,他的修为再高,也不过是个傀儡。放在国师大人手中或许是柄利刃,放在肖州主的手汁…在下言尽于此,殿下自有思量。”孟舒微微一笑,将一枚棋子放在棋盘之上。侯煜紧挨着他的棋子,放下自己的棋子,原本近乎于绝境的棋面顿时起死回生。
孟舒站起身来,拱手道:“殿下棋艺精湛,在下终究是不敌的。”
侯煜大笑几声,很是愉悦的样子:“先生不必多礼。七宝琉璃已至,材料皆已完备,高人那边,就劳烦先生了。”
“殿下放心,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