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朝阳染红了东方的天际,也洒满了整个金陵讲武堂。
金陵讲武堂的大校场上,一面面校旗高高飘扬,操练声整齐嘹亮,身着黑色制服的讲武堂学员们,正在随着军官的口令声,进行着队列训练。
队列训练、体能训练,金陵讲武堂的两大基础训练科目,完全合格者,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战术训练。
“一二一、一二一,向后转!”
太阳下,李唐的黑脸更黑,操练起学员来,往往能让他们心惊肉跳,操练起来规规矩矩。
“不要小看队列,这和你的军士是否恪守军纪至关重要。你的麾下是不是训练有素,就在于队列是不是整齐,是不是能够稳住!”
李唐几乎是咆哮的嘶吼,让学员们人人打起精神,谁也不敢偷懒造次。
大宋战马稀缺,对抗北方骑兵,如果步兵不能稳住,那就是一溃千里,决定了战局的成败。
尽管只是四月,但中午时分,太阳底下依然是烈日灼心。学员们身子笔直,目不转睛,犹如雕塑一般,额头滑落的汗水都不敢去擦。
纹丝不动,没有军官的军令,学员们只能眨眼,逃避汗水落入眼中。
黑色制服,上衣下裳,短衣窄袖,长裤裤腰上有裤袢,穿于皮带。上衣腰间同样系有皮带,牛皮铁环,方便实用,看起来精神十足,实际上……
痛苦不堪!
相比较枯燥的队列练习,有时太阳底下或者雨中站上一半个时辰,他们更倾向于体能训练和同样乏味的课堂学习。
但学堂上课和训练一样严格,两者都是有些苛刻。学堂上同样也保持坐姿,回答问题要举手、站立,功课任务重不说,一板一眼,一丝不苟,令人生厌。
雷打不动的十里武装越野长跑,枯燥难耐的队列练习,一天天高强度的训练下来,几乎所有的学员都是筋疲力尽,叫苦连天。而正是在这种折磨和痛苦中,他们一天天发生变化。
队列训练、体能训练,只有这两个训练科目达标,才能进行军事技能训练。
所幸的是,一个多月下来,完成队列练习和体能训练的学员们,才从地狱般的苦闷中喘了口气,开始了战术训练和技能训练。
或者说,没有办法,毫无选择,经过刻骨铭心的残酷训练,他们已经习惯了苦难。
至于那些极少数没能完成的,一部分选择了退出,另外一部分不得不继续苦练,争取早日过关。
投弹、刺枪术、骑术等;百米短跑、折返跑、六里到十里长跑、单杠和双杠、俯卧撑、仰卧起坐等。其中最受欢迎的训练科目,就是刺枪术了。
“前进、后退、跃进、突刺……”
教官们的怒吼声响起,学员们操着手里的长枪,狠狠刺出。
刺枪术,讲武堂一大特色,精髓就是刺刀见红,两军相逢勇者胜,是所有讲武堂学员必须掌握的战术动作和基本技能。
口令声下,所有学员一招一式,浑如一人一般,快、准、狠,毒辣狠绝。
“曹友万,出列!”
教官大声呐喊,学员们兴奋不已,原来又到了刺枪术的比试环节,也是学员们最喜欢的一种比赛方式。
“是,教官!”
曹有万手持长枪走了出来,雄赳赳气昂昂,站到了队列前面。
曹友万是学员中刺枪术的佼佼者。他本来就枪棒娴熟,气力极大,学员中能和他单对单的,没有几个。
“李泌、真志道、王家辉,出列!”
果然,教官一口气喊出了三个学员的名字。
“是,教官!”
李泌、真志道、王家辉三人一起站了出来。其中真志道苦着脸,有些气馁。
“真志道,打起精神!”
教官怒声喝了起来。
“是,教官!”
真志道赶紧抬头挺胸,握紧了手里的长枪。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教官在针对自己,对自己特别苛苦。
“枪刺术,一对三训练!”
教官大声喊了起来。
“报告教官,我有话说!”
真志道硬着头皮,提出了反对意见。
曹友万这家伙万夫不当之勇,不要说三个人,十个人也不是他对手。
“服从军令!比赛完再说!”
教官黑脸一板,真志道心惊肉跳,赶紧退了回去。
讲武堂军令如山,学员对教官绝对的服从。他要是再多一句废话,估计就要被关禁闭。
“换枪!带护具!”
教官大声呐喊,很快四个人换上了头部护罩和护肘护裆,长枪换上了没有枪头的长棍。
头部护罩用木材和铁网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