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少军脸色变幻了数次,叹息道:“那还是五年前,那年我十五岁。按照父亲定下的规矩,马家弟子在十五岁成年后,就必须参军入伍。
你们知道么,五年前,我就已经是如今的修为了,可谓是意气风发,想要在战场上大展拳脚,学我那些兄长一般,不坠父亲的威名。
但第一次上战场后,我就怕了。”
说到这里,马少军的眼泪不住地往下流,他似乎回想起了某些可怕的事情,眼中犹自带着些恐惧,继续说道:“当时我所在的先锋军,要绕过一道关卡,从侧面攻击敌军。
但谁知道刚深入山岭不久,我们就在峡谷中被敌军伏击了。
我到现在都还清楚地记得,那天漫天都是大火,漫天都是弓箭,漫天都是惨叫声。
我们先锋军三千人,就像是三千头畜生,任人宰杀。
我至今依旧会时常在午夜中惊醒,脑海中全部都是同伴们凄厉的哀嚎和在大火中的挣扎的模样,这就像是个噩梦,至今都挥散不去。
本来那一战,我是该死的。
但父亲派给我的十名亲兵救了我,他们在地里挖了洞,把我埋在了地面,然后他们死死守在洞口,任由弓箭射杀掩盖住了洞口。
我在里面足足躲了三天三夜,害怕得要死,直到我父亲派人来收殓尸体,我才被人从洞中搜救了出来。”
嘶嘶!
杨易深吸了口气,这孩子可真够惨的。
刚上战场就碰到这样残酷的事情,直接被打没了胆气。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能够怪马少军脆弱,毕竟当初对方也才十五岁而已。
以前都是生活在侯府之中,锦衣玉食。
那怕修为不错,但改变不了其菜鸟的本质。
看到三千战友被坑杀,看到十名亲兵为救自己而甘愿被杀,换作谁都难以承受这样的打击,不崩溃才怪。
马少军摸了摸眼泪:“那一战后,我发誓要为他们报仇。可是谁知道我第二次上战场,依旧是先锋军,依旧是被人伏击了,三千先锋军再次全军覆没。
我在亲兵们的拼死护卫下,再次侥幸逃得一命。
从那以后我就怕了,害怕再上战场,害怕再因为我所有人都要死,更害怕处于危险之中,我就会忍不住的恐惧,想起从前。”
杨易眼睛都快突了出来,本以为故事结束了,竟然还有后续。
他看着马少军,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这孩子还真够倒霉的,两次上战场,两次全军覆没,怪不得胆小如鼠,这是完全被打没了胆气,以至于整整五年修为都毫无寸进。
张文斌也满是同情之色,没有想到马少军还有这样的往事。
这次应该是马少军第三次落入圈套中了,怪不得先前吓得不敢动手,双腿发抖,还是被杨易一吼才蓦然惊醒,发狂地出手。
所谓事不过三,如果这次不是杨易力挽狂澜,马少军肯定在劫难逃。
当然,他也一样。
杨易走上前去,拍了拍马少军的肩膀,叹息说道:“少军,一切都会过去的。走吧,我们去屋里搜一搜,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嗯!”
马少军点头,把惨痛的往事说了出来,他感觉浑身都轻松了。
像是戴在身上的枷锁,被取了下来。
张文斌闻言兴奋地说道:“杨易,少军,这次咱们功劳大了,可是连杀了五个魔修,一个七品,四个五品,还揪出了一个内奸。
以我估计,咱们这次至少能够得到五万点的功勋,并且这也是极大的功绩。”
马少军也是咧嘴一笑,这趟玉东县之心确实值了。
三人进入正屋,点燃了油灯和蜡烛,就满屋子寻找了起来,发现这院子应该是一家镖局的,他们找到了不少的镖单。
不过很明显,这五个魔修应该是雀占鸠巢了,但消息却被程安给压了下去。
很快,他们就在一口枯井中发现了十数具尸体,应该是原先镖局的人。
最后他们在后院卧室中,还发现了一个地下室。
刚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就扑鼻而来,让人闻之作呕。
三人连忙屏住了呼吸,马少军拦住了杨易和张文斌两人,抢先一步走下了地下室,浑身绷紧,精神高度警惕。
“可以下来了,没有危险。”
马少军说了声,杨易和张文斌才走下了地下室。
这是一个颇大的地下室,足够百来平方,高三米左右,本来应该是用来存放金银财物的,因为四周的墙角就堆了不少的箱子。
打开一开,里面全部都是金银。
不仅如此,靠墙还有些架子,上面摆着一些书籍和药材等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