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息,苏府门前,便如蚁聚,人头攒动。
众人纷纷扰扰,呼喊声、议论声交织,街上仿若一锅沸水,喧嚣不止。
所有人皆仰首,脖颈伸得老长,目光死死钉在天际。
苏府上空,墨云翻滚,层层堆砌,相互挤压。
刹那间,一道道银色闪电如银蛇狂舞,在墨云间肆意穿梭,将天空映得时明时暗,同时伴着雷声轰鸣,空气似乎都在震颤。
苏府后院,知止轩中。
苏幕遮双目微眯望向天际,口中喃喃:“这楚小子到底在搞什么?弄这么大动静。”
苏若兮一个闪身,已落于陶然居院中,“小辞子在搞什么?”说着,就往屋内走去。
“苏姑娘。”老马挡在苏若兮面前,“公子有令,闭关十二时辰,任何人不得打扰!”
“闭关?今日就是文战之日,他为什么在这个时候闭关?”苏若兮眼眉微皱,开口问道。
“回苏姑娘,老奴不知!”
苏若兮听闻,轻轻颔首,未再追问,只将目光投向苏府上空,秀眉微蹙,神色凝重。
此刻,那层层墨云,似被一股无形巨力骤然洞穿,刹那间,银蛇般的闪电四下乱窜。
紧接着,一道绚烂九色光芒仿若自天际倾泻而下,径直穿透陶然居的屋顶,精准地笼罩在楚辞身上。
然而,众人眼前,唯见虚空,唯有那股磅礴能量波动如潮水般汹涌袭来,令众人心中凛然。
“这……”
“这苏府之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一片哗然。
“何人在此兴风作浪?”一声怒喝响彻云霄,只见苏府上空瞬间浮现三道金桥,熠熠生辉。
来者三人,其一身着紫袍,其二身着红袍,另一人身披银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冰冷寒光。
“哈哈哈哈!”
一阵狂笑打破僵局,“宰相大人,这般小事,竟劳你大驾,是否有些小题大做了?”
话音刚落,又一道金桥横空出世,苏幕遮现身云端。
“哼!苏大人,你苏府上空妖气弥漫,致使整个京城人心惶惶,你敢说这是小事?”秦墨渊面色冷峻,厉声呵斥。
“妖气?秦墨渊,你身为一国宰相,理应为天下表率,如今却这般信口胡诌,难道不怕天下人耻笑?”苏幕遮毫不示弱,言辞犀利。
“苏幕遮,此刻万里无云,唯你苏府上空墨云翻涌,若不是妖邪作祟,又该作何解释?”
“苏大人,宰相大人所言极是,如何解释?”开口之人乃是当朝兵部尚书,赵文彦的亲爷爷赵统。
“哦?赵大人,此事你也要来插上一手?”苏幕遮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
“苏大人说笑了,下官执掌兵部,京城治安本就在职权范围之内。”赵统昂首挺胸,声音不卑不亢,直视苏幕遮,目光坚定。
“苏大人。”那身着银甲之人双手抱拳,行礼道,“有无妖邪作祟,一探便知。”
“姚大人,我苏府岂是你能随意探查之地?”苏幕遮双眼微微眯起,手中官印隐隐颤动,似在压抑着怒火。
此身着银甲者,名叫姚松朗,乃豫州知州姚松月的亲弟弟,任职皇城禁军统领。
不论官职高低,禁军所代表的皇权,已然表明皇室对此事的关注态度。
“苏大人,下官奉皇命至此,你敢阻拦?”姚松朗眼眸之中寒意陡增,声若洪钟,目光如刀般直刺苏幕遮。
“哼!皇命?敢问圣旨何在?”苏幕遮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向前踏出一步,“怎么?拿不出来?”
他言辞犀利,如利箭连发,“姚松朗,明日在朝堂之上,本官定要参你一本,竟敢假传圣旨,你该当何罪?”
苏幕遮昂首挺胸,衣袂随风而动,独自对峙三人,气势丝毫不减。
陶然居外,苏若兮心急如焚,来回踱步,脚步急促,“小辞子,你倒是快点呀!万一圣旨降下,父亲也只能放行。”
她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
她所担忧并非被探查之事,只因她不知楚辞为何闭关,然此次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定非寻常。
倘若真是武道突破境界之时,一旦被人打断,后果不堪设想。
轻辄气息紊乱走火入魔,身体抽搐颤抖,重辄经脉尽毁武道尽废,修为付诸东流。
陶然居内,楚辞面容苍白如纸,毫无血色,身形消瘦,仿若被抽去精气神一般。
他体内的浩然气与阴阳二气已然干涸枯竭,气息微弱,仿若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小金,我真的要被你坑死了!”楚辞气若游丝,话语微弱。
“主人,再坚持下,马上就好!”小金的声音依旧不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