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就开远了。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跟前两天有点不一样的梦。
梦里我走在医院的长廊上,光线特别昏暗,远处的灯都是关着的,只有我头顶上的一盏灯,忽明忽暗的闪着。
我盯着走廊深处,能感觉到在黑暗里,有人一直注视着我。
我莫名的觉得恐惧,可是想迈却迈不开腿,只能在原地站着。
黑暗在一点一点的向我靠近,那个黑暗里的东西,也在靠近。
当我自己也几乎进入到黑暗里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很高大,但是没有头。
我毛骨悚然.....突然在我的左侧出现了一扇门。
那扇门在我面前缓缓打开,里面像是一间病房,病床上坐着我每天梦到的那个穿红色嫁衣的女人。
我听到一声关门声,猛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在病房里了。
穿嫁衣的女人轻声哼着歌,眼神哀怨的看着我。
我又惊又怕,转身想去开门,可那个女人一下子移动到了我的面前,她抬起一只手,伸出食指放到唇边,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我惊醒过来……
伯伯知道后很担心我,决定立刻帮我做驱邪的法事。
他请来一位道行很高的女乩童,她给我卜筮后说,我姑姑身上的诅咒已经延续到了我的身上,想要解除就必须去我们老家寨子后山的山神洞做法。
所以那天去凤凰县也不光是为了探望盼爷爷,伯伯、伯妈打算看过盼爷爷后就陪我回一趟老家。
那天我们逛夜市,在虹桥上的时候我又看到了那个黑衣人,就站在桥下的屋檐底下,只不过那天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第二天我们就去了老家,是泸溪县天桥山的一个老寨子,不过那里早就已经荒没没人住了。
女乩童带我们进山,走野路到一个山洞里。她在洞里布置了一个法坛,然后在法坛上供上一尊很奇怪的法像和一个用黄符盖住的牌位。
从凌晨一点开始驱魔仪式,刚开始就只是很普通的祭祀巫法。
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她让伯伯、伯妈到洞外去等着,让我脱掉所有的衣服,只可以留下我一直戴着的玉佩。
然后她用毛笔沾了红色液体在我身上写字,一边写一边念咒。开始我还以为是朱砂,但后来发现不是。因为朱砂是没有气味的,可是她在我身上用的东西有一股很重的血腥味。
渐渐的我听着她念咒的声音意识变得越来越模糊,人感觉特别的酥软,整个房间好像都在旋转。
最后我迷迷糊糊的看到她撕下牌位上的符纸烧掉,牌位上的字我看不懂,像是某种古代的篆体。
之后我就完全失去了知觉,等我醒来天也已经亮了。我感觉像是大病了一场,整个人很累,浑身酸痛。
还好有伯伯和伯妈陪在我身边,伯伯说只要再坚持七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但是事情好像并没有我们以为的那么乐观。
从那天开始,我的确没再梦到过那个穿嫁衣的女人了,可还是每天晚上做噩梦,只不过醒来后连自己梦到过什么都完全不记得了。
白天么就觉得很累很困倦,一天到晚都浑浑噩噩的。
最大的问题是那个黑衣人根本没有消失,反而从那天之后我每天都会看到他,而且离我越来越近。
驱魔之前,他还只会出现在离我很远的地方,我感觉至少有一百多米吧。
可驱魔之后,每次看到他我都会觉得他又靠近了一点,昨天是第四天天,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就站在窗外的大树下,离我最多二三十米远。”
说到这里郑伊晓把脸埋进手里:“我真的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办……又不想告诉伯伯让他更加担心,所以就想到找你帮忙了。”
阿焱问:“当初为什么不找我爷爷要去找什么乩童呢?我爷爷好歹也是湘西最有名的巴代雄,我们两家又这么熟,没道理舍近求远啊。”
郑伊晓摇头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因为我们住在长沙,你爷爷在凤凰县吧,来回要好几个小时的路程,你爷爷年纪也大了,不敢劳烦他。”
“那个女乩童大概多高?胖瘦呢?有没有什么体貌特征。”
郑伊晓说:“165左右吧,偏瘦。长相挺普通的,小眼睛。”
阿焱问穆宸:“你觉得呢?”
穆宸深皱着眉头说:“恐怕那位女乩童我们认识。”
“我也这么想。”
郑伊晓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们认识?”
阿焱摸了摸鼻梁,看着郑伊晓:“不是好的那种认识。”
“什么意思?”
阿焱大概的把女乩童召唤穷奇蛊惑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