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有鸡、五花肉、筒子骨,还有大白菜,不少干货,都是季夏拿出来的。
秦骁看到家里这些食物,心里越发愧疚,他真的称不上是个好丈夫,季夏忙,他也忙,但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季夏在张罗,而他很少管家里的采购。
不管是哪一种,就算有票,在供销社也都不一定买的来,但自从结婚之后,他基本上顿顿都有肉。
明天,他得想办法去采购点东西回来,马上要过年了。
往年,他如果不回京市,一个人过年,和部队的人一起,吃一顿饺子,怎么过都无所谓,今年,他是有媳妇儿的人了。
做了个板栗烧鸡,五花肉炖大白菜,筒子骨没有做,看到还有莲藕,他打算夜里用炉子炖上,明天早上吃。
烧鸡的时候,在锅上一圈贴了二合面的饼子,等烧好后就可以吃了。
季夏在床上眯了一会儿,闻到了香味就起来,秦骁给她端来了洗脸水,打湿毛巾之后递给她,季夏迷迷瞪瞪地洗了个脸,将毛巾还给秦骁。
秦骁过来给她穿鞋。
小小的两只脚,和他的手差不多大,握在手中,他不由得想到两个人情动的时候,她的白白嫩嫩的小脚蹬在自己的肩上,眼眸中晦暗一片,手也不由自主地用了力。
季夏轻轻地挣扎了一下,叫了一声“疼”,秦骁将鞋子给她穿上,扶着她起身。
吃饭的时候,季夏问道,“要是我不把你闹出来,调查组的人会不会一直扣留你?”
秦骁朝她看了一眼,“不会,他们审讯不出什么来,就会把我放了。”
但季夏从来不是将命运交到别人手里的人,她一直觉得,事情掌控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安全的。
门外传来了小卫兵的声音,“秦营长在吗?”
秦骁拿了两个热饼子出去,递给那来敲门的士兵,“什么事?”
“大门口有个人声称是您的阿姨,要见您,需要您去接一下。”小卫兵传完话想跑,被秦骁拉住,将那两个热饼子塞给他。
现在连部队里都缺吃少穿,小卫兵拿到饼子,咽了口口水。
季夏拿了一件军大衣出来给秦骁,“难道是妈来了,没这么快啊!”
秦骁穿上大衣,将季夏送回屋里,“你先吃,我去看看!”
看到来人,秦骁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认识这个人,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穿一身军装,头上戴着帽子,手里提着一个箱子,看到秦骁,面色不善,“阿骁,你不认识我了吗,我和你家里住一个大院,我是静依的妈妈。”
解满红见秦骁都不认识自己了,很是生气,自己的女儿对他死心塌地,他就是这么回馈女儿的?
不但自己在这边偷偷地结婚,女儿追过来了,不但不细心照顾,还将她送进牢里,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负心薄幸的人!
“您好!找我有事吗?”秦骁也不记得什么静依了,如果不是对方准确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他都要怀疑这人是不是找错人了。
“阿骁,你是不是太过分了?静依万水千山地从京市来找你,你是怎么对待她的?你都忘了你们之前的情义了吗?你不照顾她也就算了,你竟然还让她进了牢房。”解满红见秦骁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如果不是看到秦家位高权重,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负心汉。
季夏吃完饭,见秦骁还没有过来,正好她吃多了,要消食,就散步过来,一来就听到了这番惊天大论。
一下子不由得呆了,什么意思,秦骁难道不是像晚雪说的那样,他的爱人是祖国,难道他还有个白月光?
只要不是秦骁亲口说的,季夏一般不会相信,秦骁这种人不屑于撒谎,他前脚才跟季夏说了甜言蜜语呢。
“情义?”季夏过来问道,“你和谁的情义?”
秦骁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解满红就指着季夏道,“阿骁,这是不是你娶的那个狐狸精?”
秦骁眉头深锁,“同志,这是我爱人,麻烦你说话放尊重些!我和你不熟,你说的话我也听不懂,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我正在吃饭呢!”
打扰别人吃饭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
解满红一下子着急了,气得眼泪都掉下来了,“阿骁,我是你满红姨,你以前在京市军区大院院的时候,我们两家经常走动。静依和你青梅竹马,难道你都忘了吗?”
她目光落在季夏身上,“我明白了,一定是你,你这个狐狸精把秦骁勾引走了,还忽悠他对静依下手,是不是?你这个毒妇!”
陈静依只要进了局子,就算被弄出来,档案上也有了污点,而这边公安局是给那边军区打电话通知这件事,因此,陈静依有反动倾向的事传遍了整个军区。
连陈静依的父亲都被领导喊去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