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季夏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窗外传来发动机的声音,她很快惊醒,起身开了门,果然是秦骁的车停在外面。
发动机熄了火,秦骁从车上跳下来,他三步并做两步过来,接过了季夏的手电筒单臂虚搂着她,将她往屋里带,“我吵醒你了?”
“没有。”
他事情办完之后回到家里,季夏不在。
面对着空荡荡的家里,他感到特别不适应,在家里待了不到两秒钟就果断地出来找季夏,雪天路滑,他开着车,基本上是爬过来的。
在门口,看到季夏的车,屋子里漆黑一片,整个村庄沉浸在黑暗和睡梦之中,秦骁看着那不大的黑洞洞的窗户,心里却非常踏实。
他一个人坐在车内,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的呼吸声。
大门被关上,北风呼啸声也被隔绝在了外面,季夏将秦骁拉进了房间里,他身上的衣服在暖气的烘烤下暖暖的,手也很暖和。
“你去被窝里,我去烧点热水洗洗。”秦骁知道季夏不喜欢啥都不洗就上床,如果条件好,她恨不得天天洗澡。
季夏感觉冷,也不管他,钻进了被窝。
秦骁去厨房里烧水,过来洗了手脚,也忙爬上来,将媳妇儿搂在怀里,这会儿夫妻二人才说话。
“怎么过来了?”季夏问道。
“回去你不在,我看到你留的条子,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秦骁垂眸看怀里的人。
说起来也是奇怪,以前一个人睡挺好,但自从有了媳妇儿,只要一晚上没有抱着媳妇儿就睡不安稳,夜里总是会醒来,总觉得怀里缺了点什么。
“锅里还有热水,我埋了柴火,我们快些,一会儿有热水洗。”秦骁将嘴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热气喷在她的脸上,顿时熏热了一片。
季夏用手掐了他的胸膛,谁知,就跟点了火一样,秦骁一声闷哼,翻身上来。
季夏就觉得一晚上摇摇晃晃,整个人就跟大海里一叶扁舟,在风波里荡啊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的。
她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外面传来说话声,季夏正觉得浑身酸痛,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的时候,秦骁推门进来了。
他快步过来,将在炕上烘着的衣服拿过来帮她穿,“哪里不舒服吗?”
季夏无力地靠在他的身上,哀怨地看他一眼,眉眼间还有未褪的春潮,鼻尖红红的,噙着委屈一样,略有些红肿的唇瓣嘟起,脖子以下红痕一片,锁骨处两朵红梅格外鲜艳。
秦骁看得一阵眼热,忙挪开了目光。
他怕再看一会儿,季夏今天就起不来。
“哪儿都不舒服。”季夏掐了一把他的大腿,“你每次都这样,就不能轻点,还有,下次这么长时间,我绝不奉陪!”
“下次我轻点!”秦骁没说时间短点,要不是看她实在累了,他都停不下来。
这种事,只有一次和无数次,真的就像以前军中那些结婚了的人说的那样,有瘾,沾上就戒不掉。
格外温柔地帮季夏穿好了衣服鞋子,秦骁抱着她下地,“我做了早饭,去吃点。”
“嗯。”
季夏才想起有件事本来要找秦骁说,“有四个人,如果我想安排的话,你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她将昨天牛棚里发生的事说了,“不过,如果他们做过什么不道德的事,确实应该被惩罚,而要住牛棚的话,就当我没有说。”
她知道这个年代住牛棚的人很多都是虚假冤案,但也的确有做了错事而被下放的。
秦骁道,“尚学民本来是研究机电一体化的专家,原先是京大的老师,在课堂上讲华夏和国外在机电一体化上的差距,因为说了实话而被学生举报。”
季夏倒抽了一口凉气,华夏和EU米之间在工业化和军事化方面的差距有多大,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如果十年不奋起直追,将来的差距会越来越大。
“季家对华夏是有功劳的,之前上面一直保着,本来对方找不到理由动手。后来,季家养女举报季友澜强暴家中的阿姨,那个保姆也站出来作证,这才被下放。”
季夏皱眉道,“那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秦骁摇摇头,“应该不是,季友澜夫妇是极力否认,但这种事,有受害人的控诉,又没有自证清白的证据,那保姆一口咬定,就没有办法了。不过,季老下放后,那保姆家里突然生活变得很好,丰衣足食,这就很不简单。”
季夏明白了秦骁的意思,那保姆是被收买了,季友澜夫妇被下放,保姆拿到了大笔的钱财。
“我需要管理方面的人才。”季夏道。
秦骁拿过梳子帮她梳理头发,“我知道了,电子厂那边之前请的人这么长时间,依然打不开局面。季家以前也开过电子厂,季老是个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