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爷住的小院里,何向东敲了门进来。
尽管已经凌晨了,但乔三爷显然一晚上都没有睡,看到何向东来了,连忙将他带到了厨房,点了一盏油灯,急切地问道,“怎么样?”
何向东将钱、炸鸡还有肉包子都从怀里掏出来,捧到乔三爷的面前,“一晚上啥都没干,就把船开过去了,给了这么多!”
乔三爷抽着烟斗,“你把事情详细地说给我听听!”
何向东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也将自己的心路历程说了个清楚,“一开始我们都以为那两艘军舰是来抓我们的,船上虽然啥都没有,空的,可我们也担心坏了。后来才发现不是。”
“你说那四艘船突然就炸了,究竟怎么炸的?”乔三爷问道。
何向东摇摇头,“不知道,很突然,而且还是同时炸的。三爷,夏姐不是一般的人,她那艘船有古怪,摸着不像是钢铁造的,也不是木头,不知道是什么。”
“你怀疑是夏姐那艘船动的手?”乔三爷惊恐地问道,他见何向东要点头说“是”,连忙将他的嘴捂住,“你千万不要说,你就当啥都不知道。”
天啊,地啊,夏姐居然让他们参与军方的行动啊,这是怕他们的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夏姐到底知不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啊,竟然把他们带着去和军方打交道。
“蠢货啊,你们居然还一人拿了两百啊,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乔三爷欲哭无泪,他再一次后悔,当初不该贪财,惹上季夏这个恶魔!
何向东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大冷的天,冷汗都冒出来了,“那咋办啊?”
“这事儿我咋知道啊,你问我,我问谁啊?”乔三爷摇摇头,“唉,明天你去找找大东,好好和他说说,让他给出个主意。”
何向东犹豫半天,“三爷,依我看,陈大东在夏姐跟前也不是那么有脸面呢。”
“蠢货,再怎样,那也是夏姐的人。你最好给我收了这心思,那天,夏姐说你是她的人了,你再生别的心去。你可别把我连累了。还有,今天晚上的事,你没有告诉过我,我不知道,你也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了。”
“多谢三爷提醒,我也会和弟兄们说说,让他们把嘴给缝严实了,跟谁都不要说!”
没有人敢说,谁也不是傻子,一个混夜市,时时刻刻准备吃莲蓬子儿的人,被带到军方面前露了一把脸,一开始都还很兴奋,等上了岸,冷风一激,人人都冷静下来,吓出了一身冷汗,路都走不稳了。
敢混黑市的,都不是无能之辈,能够被乔三爷选出来的,也都不是傻子。
季夏也早就预料到这一点,根本不怕这些人在外头瞎说。
季夏在西码头上等了一会儿,华夏的军舰过来了,从军舰上搭上了跳板,连接在护卫舰上,秦晓过来,看到季夏就站在甲板上。
“你故意的?”秦骁压抑着怒火道。
季夏能够感觉到他生气了,但究竟为什么生气,她不知道,问道,“什么故意的?”
“你拿自己当诱饵,钓那些人?”秦骁原以为她是打算用那些货物钓对方,等看到那艘护卫舰,秦骁才知道她的计划,那一刻,他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嗯,这样可以一网打尽,我没那么多时间和那么多人捉迷藏。”季夏不以为然道,而且,敌在暗,她在明,相反会非常危险。
她不是不习惯隐藏,而是不愿意长时间隐藏,且因此,而让军方将自己纳入羽翼之下,这不是她愿意的,独立已经成为了她骨子里的烙印。
她也早已经习惯了单打独斗,单兵完成任务。
“夏夏,我能不能提个要求?”秦骁叹了一口气道,“以后,你的计划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一下?”
“不能!”季夏道,“你不仅仅是我的丈夫,你别忘了,你首先是一名军人,身为军人,国家的安危排在第一位。”
秦骁竟然无可反驳,但他道,“可是,在我的心里,你的安全也很重要!”
“秦骁,别忘了自己的使命!”季夏的手抚在他的肩上,掌心下是肩章,“虽然,我很高兴你把我放在你生命里这样重要的位置,但我希望以后用肩章和人打赌的事,不要再发生;还有,没有任何人比国家更重要。”
“我从来没有忘记过自己的使命,但是,今天这件事上,你的安全与国家安全并不冲突。”秦骁道,“夏夏,看到你涉险,我非常担心!”
他说完,轻轻地将季夏搂进怀里,海上的风非常冷,季夏穿得并不多,秦骁感觉到了她身上的寒意,将军大衣脱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
“我希望能够有一天,你愿意把你的计划告诉我,你也愿意将你的安危托付给我,和每一个老百姓一样,对我们充满信任。我也希望,我是你值得信赖的人!”
灯光下,秦骁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