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骁听季夏的话,只觉得难过而又愤怒,什么叫除了“除了你们,外面不会有人对我构成威胁”,在季夏的眼里,他是什么人?
他们难道不是夫妻吗?夫妻一体,她把他当做了什么?
秦骁静静地看着她,如寒潭般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她的影子,巧笑倩兮,秦骁心里有很多话要说,但他也知道,季夏这样心智坚定的人,单单靠说,是无法改变她的观念。
可即便如此,如果夫妻之间不沟通的话,日子只会过得越来越糟糕。
或许有句话是对的,理解你的人不需要解释,解释是一件最无用的东西,但表达爱意不同,如果爱不说出口,不表达出来,对方如何知道?
两个人就算天长日久在一起,难道要把每天的时间精力都花在猜测彼此的心意上?
又不是上演电视剧。
“夏夏,不是你们!”秦骁捏着她的肩膀道。
“嗯?”季夏不解,扭头看着他,一双好看的眼睛波光潋滟,令秦骁不由得想到他们欢爱的时候,她会用一双可怜的,求饶的眼睛看着他,而每每那个时候,他都会生出一股想要将她揉碎的冲动。
她并不知道,越是这样,他越是不会饶他。
他们在床上是那样默契亲近,幸福美满,可只要他离开她的身体,她就会成为一个十分独立的人,他难以窥探她的心门。
“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我也希望,你在考虑他们的时候,不要把我归为他们那一类。”秦骁认真,而又充满了乞求地道。
季夏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秦骁还在关心他们之间的事,他关心的难道不应该是他们即将要做的事吗?
季夏“嗯”了一声,没有太当一回事,她从来不是那种可以为爱要死要活的人,甚至,她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心里会装一个男人。
秦骁是她的丈夫,他们拿了结婚证,所以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理所当然,她有尽妻子的责任,有生理需求,也不反感秦骁。
其他的,她暂时没打算考虑。
秦骁知道她没有装进心里,很懊恼,但也并不怪季夏,他一开始要和她结婚,用的就是借口只说为了配合。
至于说后悔,也不是没有后悔,但只要让季夏能够嫁给他,他觉得用什么办法都行。
下午,她让秦骁将她送到了县城,秦骁先去忙,季夏去找到了陈大东,让他去通知乔三爷,她要与乔三爷见面。
还是老地方,冰县东面那边的空地上,天空飘着小雪,不到四点,天就已经暗下来了,就好似一个锅盖,盖住了大地。
乔三爷来得早,这大冷的天,快零下十度了,如果不是家底很好,家里有保暖的衣物,谁也不愿意出门。
乔三爷上次赚翻了,听说要见季夏,带了不少好东西过来,其中三十根大黄鱼和三十根小黄鱼都是用来孝敬季夏的。
空地上又是两个大托盘,一托盘棉花,另一托盘则全部是毛线,这两托盘都是目前市面上最缺少的物资,眼看就是猫冬的日子了,棉花可以用来保暖,毛线也一样。
乔三爷看到这两托盘物资,简直就要流口水了,恨不得给季夏下跪,“夏姐,您吩咐,有任何吩咐,我们赴汤蹈火,谁要敢说个不,我能要他的命!”
他手下那帮人恨不得翻个白眼,有这么多物资,跟着夏姐吃香的喝辣的,谁还敢不听夏姐的话,打得过吗?
“明天晚上九点,我要两艘大型远洋货船,听候我的调遣,能不能搞到?再找几个身手好的,会游泳的人,一旦出事,可能会没命。”季夏道。
乔三爷猜到了什么,毕竟,夏姐没有搞这么多货,总是会有来路的。
乔三爷压低了声音道,“夏姐,需要带上家伙吗?”
季夏没想到他们还有家伙,看来,能够混黑市的,都有两把刷子,“如果有就带上。”
“那行,夏姐放心,夏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乔三爷道。
季夏问道,“你们这如果把性命丢了是什么赔偿?”
乔三爷道,“夏姐放心,干咱们这行的肯定有风险,要是被抓,铁定是吃枪子儿的,只要没把大家伙供出来,家里老小肯定是要扶持一把,要是死了在对手手里,也一样,毕竟都是兄弟。一般家里给个一两百块钱,要是有别的难处,能帮就尽量帮一把。”
乔三爷这番话,季夏看他带来的所有人都没有质疑,而且是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就知道乔三爷说的没错。
“凡是跟着我这一次出海的人,如有死伤,抚恤金五千到一万不等,凡是能够回来的,也绝不会亏待,奖励两百到一千不等,或者不愿再跟着三爷混的,我可以安排城里正式工的工作。”
季夏相信这些人中,不会有偷懒取巧的人,这种人在一次次的任务中早就死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