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并没有将季灿放在眼里,她如果敢与季夏对上,如何保命就是季灿要担心的事了。
眼下,她要关注的是各个国家派往这里的特工人员,这些才是最棘手的。
曾经她也是个特种兵,非常清楚这些人的本事。
“妈,现在是冬天了,家里的活也不多,我看爸一天到晚家里县上跑,也很累,主要还是怕你一个人在家里。秦骁也很忙,我一个人在家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要不,你来我这里住一段时间,给我爸减轻一下负担,也帮我做做家务?”季夏道。
她这个小家能有什么家务,只不过,季夏太清楚她妈妈的性格了,如果她要她妈妈单纯过来住几天,她妈妈肯定不会答应,怕影响他们小两口的生活。
但要是帮忙,她妈就是个劳碌命。
“我怎么来你这里过?家里还有鸡要伺候,那么大个屋子,还有粮食在里头,万一被人都搬走了,明年喝西北风去?”谢素芬没好气地道。
她一眼就看出了女儿的心思,无非是想着要给她养老,她现在还年轻,又不是动不得,要女儿养什么老。
季夏就没办法了,“那行,那我回家住总行了吧,让秦骁多跑跑。”
“你别回家住。”谢素芬也看出女儿的担忧了,“我去你爸单位去住,家里的粮食什么的,我让大壮他们帮我看着点。”
季夏道,“也不用让大壮叔他们帮你看了,算了,我帮你找人看。我想着,让知青点的两名女知青住咱们家里去,她们那边挤得要死,家里无偿给她们住,她们肯定乐意,你就住我爸爸那,我爸最近忙得要死,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再这么下去,非把人搞垮不可。”
谢素芬一听就急了,她把季建国看得比女儿还重,当下就坐不住。
季夏起身开车送她回去,到了门卫那儿的时候,扔了一袋子奶糖过去,让小哨兵回头帮忙跑下腿,告诉秦骁,她回一趟娘家。
母女二人都没有想到,这时候知青点正闹得不行,陈静依是昨天刚送到的女知青,行李刚刚安置好,领了安置粮,就睡在沈燕旁边的炕上,结果今天早上起来,说是丢了两块钱。
她们这一屋竟然还有小偷,一下将整个知青点都惊动了。
陈静依生得一张网红脸,尖俏的下巴,肌肤嫩得可以出水,京市过来的,却有着南方姑娘的娇小依人,一双大大的眼睛灵动得会说话一样,缎子般的乌发齐腰,穿戴也很不同,一来就撩动了不少男知青的心。
听说她丢了两块钱,都过来断案。
“还能是谁?我反正不缺钱花,也犯不着动这样的手脚。这屋里谁最穷,谁最缺钱花,我看就是谁。”沈燕道。
最穷的就是陈素华,钱静丹啥话都没有说,但眼睛朝陈素华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补丁最多,每天都拼命挣工分,知青点里连男的都挣不了满工分,但陈素华能挣。
主要是因为,她家里条件很差,虽然是城里的,但父亲是公安,因公去世,母亲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她是老大,妹妹留城工作了,还有个弟弟,母亲在火柴厂上班,厂子效益不是很好,工资很低。
她每年都尽量给家里邮粮食回去。
“不是我!”陈素华难免自卑,但她虽然穷,绝不会做这种事。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沈燕撩了她一眼,“你睡在依依左边,我睡在依依右边,你的意思难道是我偷了?”
知青点的女知青分两拨,一张大炕,中间留出一个人睡的地方,两边泾渭分明因此,陈静依一来,就只能睡中间了。
钱静丹知道,其实陈静依的钱没有被盗,她把钱放在了大衣里侧的口袋里,自己忘记了,后来她找到了,但也是以后的事了。
但这时候,所有人都觉得,可能陈素华是没有故意偷,说不定捡到了,但是也不愿意拿出来,这和偷没什么区别。
谁让陈素华穷呢?
“你凭什么说是素华偷了?有什么证据?”梁芸悦和陈素华的关系很好,她也一向很心疼陈素华,站出来为她说话。
沈燕理直气壮地道,“就凭她一分钱恨不得掰成两分钱花,穷得都不敢和我们一起吃大锅饭,就怕多抓一把米,天天只舍得啃窝窝头。人穷志短,只要看到了钱,她还舍得放过?”
“你难道不穷?就现在谁还能比你更穷?”梁芸悦气笑了,“你穷得连口袋里的灰都没了,谁不知道你的钱和米粮都没了,你好意思说别人穷。”
沈燕噎了一下,很快,她道,“我钱粮没了,我还有爹妈可以依靠,我爸妈很快就会给我寄钱粮来,可她呢?呵呵,别以为我们不知道,每个月偷偷去城里,就是接济她家里去了,难道我说错了吗?”
“反正我没有拿!”陈素华嘴笨,人也倔强,气得眼圈都红了,“我没有拿,我虽然穷,可我绝不会拿人的一针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