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眼一横,一股凉意顺着孙玉兰的尾巴骨往上爬,浑身的寒毛都竖起来了,她的手在距离季夏的脸颊约有两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顿时恼羞成怒,“都是一个军区的,你男人是营长,我男人也是营长,我也是看在你男人的份上才对你好,你给脸色谁看呢?”
叶凤美是一贯知道孙玉兰是个嘴臭的,季夏才来了几天,面都没有照过,她就传了多少季夏的坏话出来,这会儿当面欺负人,她有些不乐意了。
“玉兰,你是老嫂子了,小秦媳妇是新来的,这见面就这样闹,不好啊!”叶凤美道。
孙玉兰就跟江水被开了闸一样,吐苦水道,“我也是说她是新来的,我这是好心呢,要和她结识一番,毕竟左邻右舍呢,将来有个困难,大家也可以互帮互助一下,我哪知道 ,她这样看不起人呢?”
季夏冷然道,“我来第一天,你让你娃为了一口肉,喊我男人是爸爸,这就是左邻右舍的互帮互助?我要不知道我家男人眼光高,看不起你这黄脸婆,我能不起疑心?”
车上和孙玉兰几个一起的军嫂,原本对季夏的印象并不好,因为孙玉兰可不是这样说的。
邵宏伟的媳妇何大姑就说了,“玉兰,你不是说秦营长新婚,你带了东西过去祝贺,被秦营长媳妇关在外面,门都没有打开吗?”
“这……我是带了东西过去啊,我家那三小子跑得快,我哪里知道他还跑去闹这遭,估摸着也是我说秦营长新婚,闹洞房就有好吃的,他才故意的吧,我们也不是坏心。”孙玉兰讪讪笑着解释。
季夏冷笑一声,学了孙玉兰家儿子的腔调和声音,将那句他妈说喊爸爸才有肉吃的话说了一遍,惟妙惟肖,连孙玉兰这个当妈的都以为是她儿子来了,左右的人惊讶之余,谁还相信她的话。
“还有,你不懂礼貌,这一次我不跟你计较。记住了下次,和人打招呼就打招呼,不要动手动脚。你那只手,不知道多少年没有用肥皂洗了,脏得都快从粪坑里拿出来一样,竟然往我脸上招呼,你不见外,我还嫌脏呢!”季夏没打算和这种人打交道,索性干脆就撕破脸,以后彼此互不来往最好不过。
将来,她家里天天都要吃肉,难不成每天都要防备秦骁再从哪里蹦出来一个儿子不成?
孙玉兰被人这样下面子,怒火烧得她都没有理智了,“你是嫌弃我手脏吗?我看你是嫌弃我不是个男人,我要是个男人,你说不定把脸凑到我面前让我摸……啊……”
孙玉兰一声尖叫,等众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季夏一脚踹出去老远,落在了路边的枯草丛中,如果不被树拦住,她铁定要跌进水沟里去。
而她的屁股正好撞在了树干上,尾巴骨裂开一样地疼。
成伯朝孙玉兰看了一眼,摇摇头,“这妇人的嘴也太臭了点。”也没有停车,继续赶着驴车走了。
车上,后来一直再没有人说话。
部队这边离幸福公社比较近,买东西就在这边供销社买,车在供销社旁边停下,叶凤美和何大姑约着季夏一起排队买肉。
她什么都没有拿,干脆就给了票和钱,让叶凤美帮忙买两斤五花肉,她自己去了另一个柜台,买了一个背篓,想买浴桶也没看到,有买干豆角的,她买了一点,打算炖五花肉吃。
别的空间里都有,她就没有买。
家里,还有她妈妈给的白菜萝卜。
季夏离开,何大姑就和叶凤美商量,“玉兰的脾气也不好,小秦媳妇今天动了手,怕她会往上头闹去,她是个新媳妇,到时候面子上不好看。”
叶凤美摇摇头,“她也是现在遇到了小秦媳妇,以前总是欺负人家新媳妇,或是军衔比她男人低的军嫂,这次踢到铁板了,我看是活该。要到时候真的上面调查下来,我们都是见证人,也帮忙说两句话。”
季夏过来,正好轮到她们了,叶凤美帮她买了肉,她装在背篓里,上面用干豆角盖着,坐了驴车回去。
秦骁不在家,她便从空间里拿了两只鸡,一只鸭,两斤多的五花肉,一些这边山上有的干货,板栗、香菇之类的出来,想着晚上做点好吃的补一补。
秦骁实在是太禽兽了,她觉得昨晚上自己都被掏空了。
正准备食材呢,一个小兵在外面敲门,看到季夏,大约是从来没有和女的说过话,还挺腼腆,红了脸,小姑娘一样,“嫂子,那个,王政委有请!”
“啥事?”季夏不觉得自己和一个搞思想工作的人有交集,毕竟,她如今的面貌是群众。
“那个,三营长家的嫂子也在,在政委那里哭呢,政委请嫂子也过去说说话。”张铁笑道。
季夏不由得笑起来了,她一笑,如冰雪消融,万木逢春,张铁觉得一营长家的嫂子是真好看,太漂亮了,不由得脸越发红了。
“行,我们走一趟,不过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