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将东西规整完,屋子里大变了样,有烟火气多了,不像之前,纯粹就是几间屋子,一看就不没人气。
忙到了五点多钟,外头响起了广播的声音,唱的是《打靶归来》,季夏看看时间,打算做晚饭。
院子里堆着柴,也不用季夏说,秦骁就去将柴搬了过来,用了点细柴,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锯末,将柴火引燃,不一会儿,灶膛里就腾起了火焰,锅里烧干了。
季夏在厨房里靠墙放了一个形似五斗柜的碗柜,上面放了一个电饭煲,里头已经放了水和米,开始煮起来了。
她切了五花肉,打算简单地做一个粉条炖白菜,都是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大白菜包得格外结实,按季夏来说,空间里的食材都没有外头的好吃,但现在就算有钱也很难买到,这就没有办法。
秦骁放柴火,遇到要洗东西的时候,他就伸手,挽起袖子,“我来。”
这时候的水很冷,不像后世有热水器后很方便,季夏倒是想装一个电热水器,不过这一装,要改装的地方就很多,很麻烦。
五花肉在锅里煸出油和浓浓的香味,这香味儿在这初冬的夜晚就格外霸道,顺着风朝孙玉兰家里飘去,三个孩子在院子里玩,闻到香味,趴在院墙上闻。
最小的儿子三蛋馋得都快哭了,转身跑过去抱着孙玉兰的嚎,“妈,我要吃肉,我要吃肉。”
孙玉兰自己没有工作,养了三个儿子,邱苏权的收入虽然不低,出任务还有津贴,每个月下来,至少有个五六十块钱,多的时候六七十,七八十都有,这算是高收入人群了。
但邱苏权每个月还要给他农村的老家寄过去二十五块钱,留存下来的就有点少了。
孙玉兰很会节俭持家,买粮的时候都是买粗粮,玉米面黑面搭配着吃,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加点白面进去,平时炒菜就用点油哄哄锅底,吃的菜全是院子里自己种的,就别说吃肉了。
她也闻到了这肉香味,口水简直是情不自禁地分泌出来,气得要死,一巴掌拍在小儿子的屁股蛋上,“吃吃吃,吃肉就会死人,你还要不要吃?”
她闻到是从季夏这边飘过来的香味,不由得把季夏在心里骂死,她一看季夏就知道和她不是一路人,长得妖艳不说,一个女人还开一辆军车,等她男人回来一定要跟她男人好好说说,部队的军车怎么能够给女人开。
邱苏权要出任务,掐着点回来,匆匆吃饭。
隔壁又不知道烧什么,麻辣混合的肉香味儿就跟有抽风机一样,往这边抽,邱苏权的眉头狠狠地皱起,碗里的饭都不香了,他一辈子就没有闻过这么香的食物。
不光是三蛋,连大蛋和二蛋都馋了,哧溜呲溜地流口水,三蛋又哭起来了,两脚在地上拼命跺,“娘,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你去秦叔叔家给我借点肉来吃。”
孙玉兰气得啪地将筷子拍在桌子上,骂道,“这秦骁媳妇怎么回事儿,不吃肉她是活不下去?”
转头,她朝儿子吼道,“借什么肉,你要不吃就别吃了,要吃肉,给你秦叔叔当儿子去。”
三蛋听了,当了真,跳下椅子就往隔壁跑,孙玉兰也是心疼儿子,想到只要脸皮稍微薄点的,看到小孩子上门讨要吃的,多少总要给点,也没拦儿子。
邱苏权要拦,已经晚了,他急着出任务,骂了孙玉兰两句,让她去把儿子找回来,别丢人现眼。
孙玉兰出了门,但没有找儿子,而是躲在门口偷偷瞧着,她要看看季夏会不会不要脸到连给孩子两块肉都舍不得。
季夏要是识相,就应拨半碗让三蛋带回来,这样一来,她也跟着吃上一块两块肉。
家里已经三个月没有见油星了,孙玉兰自己也很馋,要不然,怎么闻到肉香味儿,她会这么烦躁呢。
秦骁看到季夏又烧了一个辣子鸡,刚才那麻辣肉香味儿就是辣子鸡散出来的,将辣子鸡盛出来后,季夏夹了一块递给秦骁。
秦骁还在帮她看灶膛,肉递到面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张嘴!”季夏道。
秦骁的脸颊跟着一红,虽然有些不自在,但还是顺从地张开嘴巴,鸡块入口,秦骁轻轻一咬,骨肉分离,麻辣味儿入了口,刺激得味蕾绽放,好吃得连舌头都恨不得吞了。
从前,季夏最好的就是吃了,什么美食都尝过,她在烹饪上也很有天赋,吃过的东西,基本上她都能够做出个七七八八来,特别喜欢吃的,她甚至还会不惜代价去请教人家大厨师。
她在请教厨艺上,格外谦逊下功夫,人家也愿意指点她。
季夏将一块猪板油切成丁块下了锅,熬了小半碗油,这猪油香味最是霸道,飘散得既远,又浓烈,秦骁这个帮忙烧火的都馋得有些坐不住了,口水直流。
季夏将油捞起来,留了油渣在锅里,炒了个小白菜,起锅,三个菜,有硬菜也有素菜,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