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上海牌手表,女式的,看起来挺高级的那种,而且是全新的,一看就是她这个婆婆专门为她买了带过来给她的。
季夏的空间里名表不知道多少,但此时,对她来说,哪怕是一块几百万的翡达百丽,也比不上这样一块普通的上海牌手表。
在人均工资二三十的年代,一块手表至少要一百四十块钱,还要一张工业票。
手表的钱可以慢慢攒,但工业票一票难求,在黑市里头,一张工业票的价值和货物等价。
这也是为何,季夏将货露给乔三爷看,乔三爷将她奉为神明的缘故。
季夏是有些许感动的,这婆婆第一次看自己,就给自己送这样一份大礼,可以说是非常有诚意了。
“这太贵重了!”谢素芬也在一旁道。
沈丛英将季夏拉着坐在自己身边,笑道,“不贵重,咱们夏夏这样的儿媳妇值得,这也是我来的匆忙,没做什么准备,让亲家见笑了,你们不见怪才好。”
季夏不由得朝秦骁看了过去,他妈妈知道他是为了祖国才娶媳妇的吗?应该是不知道的。
沈丛英的确不知道,她只知道,儿子从小到大连母蚊子都不让近身,现在都崇尚自由恋爱了,他儿子硬是一个女朋友都没有,以前部队文工团还有个长得挺不错的小姑娘追到家里来,他儿子竟然说不认识对方。
现在都二十五岁了,和他同年龄的儿子都能打酱油了,她儿子还没有女朋友。
一问,就说是不急。
怎么不急,都急死人了好吧!
她还有个女儿秦晚雪,本来就急了,这死丫头竟然还说,她哥哥是不是喜欢男的,可把当妈的吓得夜里都睡不着觉。
现在一说要结婚,沈丛英连换洗衣服都没有拿,就跑过来看儿媳妇,一看,哟呵,真是个大美人啊,这美得说连天地失色都不为过,沈丛英才理解,以前儿子看不上那些姑娘,也是有原因的。
两亲家,一个看女婿觉得是真好,另一个看儿媳妇觉得哪哪都满意,两个人又急着要扯证了,于是很快就说起结婚的事来了。
“先扯证,结婚的话,肯定还是要办一下的,要不,先在这边办……”
沈丛英刚刚开了个头,季夏道,“阿姨,我是没关系,不过阿骁他应该没时间,之前我们商量的是先扯证,办婚宴的话,就晚些时候,再说了,现在又是敏感时期,办的话容易,惹出事就不好了。”
又不是有多爱,大张旗鼓地办也太尴尬了,季夏才不愿这么麻烦。
季夏一开口,秦骁就知道她是嫌麻烦,便顺着她的话道,“是,婚礼就从简,等以后有机会了再说。”
一说有机会,三个大人就想歪了,以为是现在政策不允许。
谢素芬胆子一向小,“那就听阿骁的,不过,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吃个饭还是有必要的。亲家,一会儿您一定要留在这里吃个饭,一家人热闹一下。”
沈丛英自然无不从,“那就要麻烦亲家了。”
她是明天早上的火车回去。
沈丛英要和谢素芬商量聘礼之类的事,便打发秦骁和季夏一块儿出去逛逛,“你不是说想看看他们的后山吗?让夏夏带你去看看,这可是个好机会。”
秦骁和季夏便连忙起身,二人从后门口出来,顺着小路往后山去,天气有点冷,爬了一会儿山上便暖烘烘的,季夏问道,“你知道哪里有松子儿吗?我想去弄点松子儿炒着吃。”
“知道!”
这片山,他们经常来,对山里可以说非常熟悉了。
秦骁便带着她往山里走,两人的体力都很强,急行军一样,爬了十多里山路,都不带喘气的。
季夏看到了一只松鼠,灰黄相间的毛发,两只前爪还抱着一个松果,正警惕地看着季夏,黑溜溜的眼珠子灵动地转着,好似在谴责季夏,你这个两脚兽跑来干什么,又来抢我们越冬的粮食是不是?
季夏瞧着可爱,一个意念,对松鼠来说,那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它眼前的场景突然就变了,竟然落在了一片草地上,它喜欢的松果还抱在怀里,可是长松果的树没了。
季夏将松鼠转移到了自己的空间,主要是觉得那一片农场看着空荡,之前还养了条蛇进去,后来那条蛇贡献给了季老太,如今空着也是空着。
季夏意念一动,松子都进了空间,外面留了一点,和秦骁一起收了约有一斤左右,花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其中还有一把榛子,看看日头差不多了,两人起身往回走。
季夏以前听说进山会遇到山宝,她也想捡几株百年人参,眼睛四处看,捡不到百年人参,就算能够捡到几只兔子也不错。
季夏手中扣着几枚石头子儿,半路上终于看到了一只大灰兔子从草丛中一晃而过,她手中的石子儿出手,破空声传来,就看到草丛中塌陷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