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队分的粮食,和她自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粮食还是有区别的。
品种都不同。
季夏嗤笑一声,一把抓住了石翠花的头发,将她拽下来,扔在地上,从后面捡了几片瓦片过来,让她跪上去。
她看向季腊狗。
季腊狗不用她吩咐,乖乖地过来,和媳妇并排跪好。
她往凳子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见两个孩子被吓唬得不敢吃饭了,她朝两个孩子扬了扬下巴,“吃你们的!”
她就算再凶残,还不到和两个小孩子过不去的地步。
季春花只有四五岁,哭起来了,“呜呜呜,你不要欺负我爸爸妈妈!”
季夏笑道,“你爸爸妈妈欺负你哥哥姐姐的时候,你怎么不帮他们求情?你爸爸妈妈不给哥哥姐姐饭吃的时候,你有没有求你爸爸妈妈给他们饭吃?”
季春花懵懂地摇摇头,季冬生大了一岁,“我爸爸妈妈说了,他们都是贱种,不配吃粮食,只配吃猪狗吃的,你是个坏人!”
季夏眉眼一沉,季腊狗朝季冬生一巴掌拍过去,“我啥时候说了这话?”
季冬生被打懵了,哇地一声哭起来,口里含着一口白米饭,张着嘴,要掉不掉,看着恶心坏了。
“再哭把你扔出去!”季夏翘了翘二郎腿,一开口,季冬生不敢再哭了,抽泣着,慢慢地吃起饭来。
季夏朝后门口招了招手,季荣华过来了,手里拿着大馒头,吃了一小半,剩下的,她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舍不得再吃。
季夏将桌上的一碗饭递给她,“上去夹菜,吃吧!”
小姑娘怯怯的,季夏朝她鼓励地点头,她抿唇一笑,一双清澈的眸子里似乎有了光。
季荣斌带着队长和书记过来的时候,身后浩浩荡荡地跟了一群队里的人。
这时候,也没什么娱乐活动,一个生产队都没有一台电视,天一黑就睡觉,还能节省点灯油。
但这一晚上,整个七队一直不消停,先是牛棚出事,接着就是知青点起火,等那边火扑灭了,又说是钱财没了,审了半天审不出贼来,季腊狗家里又出了事。
难为了队员们赶场子,一场接一场地赶。
队长年纪大了,书记也不年轻,连惊带吓,人都有点不好了,心里琢磨着,说是建国之后不许成精,可万一山里的那些妖怪们是建国前成精的呢?
三天两头出玄学事件,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看到季腊狗和石翠花跪在堂屋中间的瓦片上,季荣斌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他不动声色地站在了季夏的身后。
“木春爷,长庚叔,这大晚上的把你们俩位长辈叫过来,实在是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年轻,村子里的事不该出面,但是,世上的不平事总要有人管一管,要不然,这世道太恶劣了,连老天爷都看不过去。”
季夏觉得,季老太一家都没让她这么气愤过,看到两个孩子跪在冬夜的后院里,忍饥挨饿,而前面叔婶一家住着他们的房子,吃着他们的粮食,任何一个正常人都看不下去吧!
杨木春抽着旱烟袋,他来的路上,虽然季荣斌一句话都没有说,但他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要说,季腊狗实在不是个东西,自己养的是娃,侄儿侄女就是畜生了?
每天两个孩子天不亮就要起来烧水,打扫卫生,喂猪,喂鸡,连口水都不许喝,被赶出去捡柴火,割猪草,一直到中午,才会给两个孩子来半个黑面窝窝头,有时候是一碗照得见人影的玉米糊糊。
而这一家四口,至不济也是玉米窝窝头,甚至杂面馒头。
对比一下,这不是把两孩子当畜生吗?
平时,就算生产队有人觉得不平,但也不好出面管。
杨木春和季长庚倒是会说几句,但说了不听不说,这两口子还会把两孩子死命地打一顿,无皮无脸,让人也不敢多说,说多了,反而是给孩子找罪受。
季夏当然知道,这种事要么不管,管了,肯定得管好。
天长日久的事,不能出半点岔子。
“夏夏,都是季家的事儿,你怎么就管不了?论起来,你和斌儿和华儿还是没有出五服呢。”季长庚道。
季夏道,“既然是这样,那今天这事儿我就管定了。我说一下,我来的时候,荣斌和荣华两个跪在后院的碎瓦片上。这一家四口在前头吃白米饭。
我今天可没让队里给他们分米,这米是荣斌和荣华的份。乡亲们,你们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干得可真不是人事儿啊!”
“这就是没爹妈的孩子,真是可怜!”
“夏啊,你管得了一时,管得了一世吗?回头你看不见了,他们可不得又磋磨两个孩子!”
季夏笑道,“我当然要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