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朵七情花,林夕当初采取了许多极端的方式。
强大时她自然有许多方法周旋。
而弱小时,她只能选择拖延,期望在修为恢复之前,不要相遇。
修仙界本就弱肉强食。
就像那江湖武林。
……
……
四季山上。
丝丝缕缕的白雾汇聚成流,宛如瀑布的灵气奔腾而上。
山顶宅院里。
林夕难得的又穿上了那身月白色的道袍,头发用一根木钗束着。
她坐于秋千上,似水的眸光朝着四季洞的方向看了一会儿。
“应该快要差不多了吧。”
她记得自己从合体期巅峰突破至大乘期,好像用了百多年。
现在灵气这么浓郁,云长生又修了太上忘情,那应该会比她快上几十年的功夫。
五六十年,或者六七十年。
如此想着,林夕眯了眯眼,嘴角不自觉的勾勒出一个笑。
她把木雕放回房间里,继续开始了修炼。
本就是在恢复修为,几十年的功夫就已经化神圆满,现在正在朝着炼虚迈进。
“连四季术都用不了。”
她仰着俏脸迎着阳光说了句,然后看着外面的落叶。
好些年没看见雪了。
山中无甲子,从前她对于岁月的变迁一直没有什么感觉。
如今却一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不过这也不完全对。
至少与云长生在一起时,时间还是过得很快的。
不知不觉好几天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好几个月就过去了,不知不觉好几年就过去了。
明明感觉只过了一会儿,云长生就又去闭关了。
……
……
秦国的一个偏僻小村庄中。
一个乞儿坐在小路上,手里拿了一个破碗。
他的衣服很破,从裤腿到上衣处处是补丁,鞋子也只是勉强黏在一起,脏兮兮的脚趾露在外面。
砰砰砰砰砰。
前方一辆牛车在这小路上一路颠簸着前行,发出阵阵响声。
见到路上的乞儿,架着牛车的人想也不想的挥舞起了鞭子。
啪!
鞭子抽打在乞儿的身上,疼痛让他抬起头看了眼。
他的胡子很长,头发像是许久没洗过,黏连在了一起。
那双眼就像地上溅起的泥水一样混浊。
乞儿见到牛车,骂骂咧咧说了几句,然后侧着身,又让开了路。
“呸,晦气。”赶牛车的人吐了口唾沫,架着牛车继续往前。
等牛车走远了,乞儿才又翻了个身,睡到了路中间。
他摸着扁扁的肚子,看着天空笑了笑。
这里是秦国,在一百多年前,这里叫燕国,是他的家乡。
本来燕国与秦国连年征战,互有胜负。
直到后来出现了一个名为白起的人……
死了。
死了好多好多的人。
那些年死了好多人。
他的爷爷是个上了十次战场的老兵,后来死了。
他的父亲也上了战场,后来也死了。
他的叔叔伯伯,还有村里的好多人,都被坑杀了。
明明都投降了,为何还要坑杀?
到处都是鲜血,乞儿似乎听到了战场上,那数十万冤魂的咆哮声。
为什么要杀他们?
明明已经投降了啊?
乞儿整个村死的只剩下了两个男人,或者应该说是男孩。
全村的寡妇咬着牙,省吃俭用,供他们读书,供他们习武。
乞儿的习武天赋不错,他练啊练,成为了一个江湖好手。
之后又成为了刺客。
他想为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爷爷,还有村里那许许多多的男人报仇。
他四处打听,但由于书没念好,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还被人坑了好几次。
于是乞儿想起了村里另一个男孩。
村里另一个男孩念书念的不错,当了官。
当俩人相遇,很是默契的连起了手。
一个官越做越大,一个武功越来越高,他们终于即将触碰到这个国家的一点点核心。
然而得到的答案令人绝望。
修士。
原来世间真的有修士!
那白起,是一个很强很强的修士。
就算当上了再大的官,练成了再强的武功,在修士面前,他们依然只是蝼蚁。
绝望在一瞬间铺天盖地的涌来。
乞儿想放弃了,当官的那人却说,蝼蚁多了,也能将那修士咬死。
后来当官的组织了很多人,都是那些被白起坑杀之人的亲人。
这件事乞儿没有参与,因为当官的说,武道的破碎虚空,相当于修士的筑基期。
这多多少少也算混进了修士的圈子。
他让乞儿努力练武,如果他失败了,那就只有乞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