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我还是写小说,又有蚂蚁咬我,我抓去,又抓不到,我小声说,“龙过明,放过我吧,我写小说,写了很多遍了,写的时候认为很好,等写好后再看,又觉得不行。总是这样折腾,离成名还远呢。做一件事,总是尽全力,是我的性格。我写小说也是这样,尽了全力,心就平静下来。”但是蚂蚁怎么听得到我说话?倒是妻子在另一个房间听到了,过来问,“你跟谁说话呢?是不是太想跟神仙玩了,凭空想象一个神仙在面前?”我笑了笑,说:“你来了,神仙就被你吓走了。”妻子说,“你不像是超凡脱俗,倒有点走火入魔的征兆。”我说,“看到你,我才觉得自己是个俗人。你走开了,我就脱俗了。”妻子不走,蚂蚁猛咬,我抓又抓不到。妻子见我坐立不安,只好带儿子出去玩了。
妻子刚走,她的工友吴式来了,妻子会计,吴式是出纳,她丈夫在县城,她周末才去跟丈夫一起,她长得很美,皮肤雪白的。她问,“你的小眉出去了?”我愕然,“我的小眉?”她说,“你那个学生刘成玉的父亲老是去跟你老婆说你写小说的事,我们的老板周全也很支持你写小说,你跟天上的第二皇后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是这样吗?刘成玉的父亲刘知勇关心你写小说,就是怕你把他女儿看成风眉,你老婆为了打消他的顾虑,说你把她看成风眉,你叫她小眉,是这样吗?”我说,“我和风眉在人间做过夫妻,是孔夫子托梦给我说的,是做梦来的,我把老婆看成天仙,是故意讨好她,让她不把我看得很好色。”她说,“把天帝的皇后看成你的老婆,还说不好色?可以说色胆包天。”我冥思苦想,装出写小说的样子,希望她知趣离开,不在这里干扰我。然而,她没有离开,而是躺在了床上,说:“你们的床真舒服啊,躺在上面,真有神仙的感觉。你写你的小说,让我躺一躺,做个神仙的梦。”她没有闭上双眼,而是定定地看着我,火辣辣的。我不理她,做出专心写小说的样子,这时,蚂蚁又咬我后背了,我伸手抓去,又抓不到。过了一会,又在小腿咬我,我又向小腿抓去。吴式嘻嘻笑,“你的手不安分,想摸什么?摸来摸去,是身上发痒,还是想摸女仙?这种动作也传染给我了,我身上发痒,好像有神仙在我身上附身。”我写作的桌子挨着床,她在床上动,存心撩我,我的心跳加快了,我想把她赶走,却又没有什么理由。她不想走,我不好意思赶她走,我只好走出了房间。
我在门外等了一阵,不见吴式走出来,一只蝴蝶在我面前飞来飞去,我猜是吕洞宾变的,我示意它飞进屋里看看,它飞进屋里,很快又飞出来了,我跟着它,到偏僻处,吕洞宾现身,他说,“你床上的女人很美啊,你走桃花运了。”我说,“我不招惹她。”吕洞宾笑道:“这么说,是她自作多情。”我说,“她说有神仙在她身上附身,你相信吗?”吕洞宾说,“你可以控制她啊。”我说,“刚才又有蚂蚁咬我,可能是龙过明变的,在他面前,我怎么敢动那个女人?有没有这个可能,是龙过明在她身上附身?”吕洞宾说,“有这个可能。”他叫我回去看看,如果她还在,他可以在她身上附身。
我走到门口,看见刘知勇进了屋,我连忙让人看不见,跟着进了屋。刘知勇见了吴式,说:“你在下面叫什么?油包老师在哪里?”吴式说,“我来找油包的小眉,油包说她带儿子出去玩了。油包写小说,他的手东摸西摸,摸出去了,我也不知现在他在哪里。说来也怪,他摸出去了,我却想在他的床躺一下,可能是有鬼在我身上附身了,我叫你下来,就是希望你拿青梢在我身上扫一扫,把鬼赶走。”刘知勇说,“是你心中有鬼。”吴式说,“油包写神仙,招来鬼也说得过去,可能你背后也有鬼。”我在刘知勇身后愣住了,不知自己是不是暴露了。刘知勇说,“快起来吧,人家的床随便你上的吗?我猜是你这个样子把油包吓跑了。”吴式说,“可能真是有鬼把我迷住了,你到外面折几根树枝来扫一扫。”刘知勇说,“青梢扫不掉你心中的鬼,你不要来干扰油包老师写作,他品德高尚,不会跟你乱来。”吴式伸出右手,说:“你把我拉起来。”刘知勇说,“我不碰你,怕是引鬼上身。”我退出房间,到外面对吕洞宾说,“她还在,做出一副鬼样子勾引男人,你去控制她,看她是不是有鬼上身。”吕洞宾变成一只蝴蝶,我也变成了蝴蝶,向我宿舍飞去。
门开着,里面却没有人了,刘知勇和吴式都走了,天要暗了,吕洞宾变的蝴蝶飞走了,我现身,坐下来写小说。写了一阵,又有蚂蚁咬我了,我抓又抓不到,很烦躁。妻子和儿子回来了,在床上玩。妻子看到我心神不宁,手东摸西摸,便对儿子说,“乖乖,你去睡觉吧,不要影响爸爸。”她带儿子到隔离房,哄他睡觉。儿子睡觉后,她过来,躺在床上,但她无心睡觉,眼睛看着我,看了一阵,她说,“你的精神不集中,手东摸西摸,如何写作?是不是我在旁边影响你?你叫我一声小眉,你这样叫我,我很容易睡着的。我睡着后,就不影响你了。”我叫她一声小眉,她闭眼睡了一阵,用脚踢踢我,她的意思很明白,就是要我跟她亲热。尽管我心里有点烦躁,却没有理由拒绝她,我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