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满门抄斩

    “嗯,还没有。丞相豢养私兵,他估计是知道下落,心里还存着幻想。”沈渊道。
    “若是他龟缩不出,终究是个祸患。”
    “哥哥放心,郑伯行就是最好的鱼饵,我准备将他流放岭南,此去路途遥远,就算沈淏不想救人,为了让私兵衷心于他,也不得不出来救人。”
    席玉点点头,道:“这倒是个办法。”
    -
    郑伯行的案子由刑部和刚升任锦衣卫指挥使的陆凛风一同审理,证据确凿,很快便有了结果,家产抄没,满门抄斩。
    从郑家抄没的家产,足足能养活一省边军,围观的老百姓民怨沸腾,一直高喊“杀了这狗官”!
    刑部很快下了决定,郑家诸人不等秋后,即刻问斩。
    大寒这一日,郑家主子上下几十口人,被押到菜市口,准备行刑。
    法场外面围满了人。
    一个老汉哭得老泪纵横:“我儿就是北上杀鞑子的时候死的!这天杀的狗官,跟鞑子勾结,害死了多少人!”
    “听说他还封锁陕西灾情,一个州府的百姓饿死了十之八九,幸好陛下圣明,亲自去赈灾,才救了陕西百姓啊!”
    “这狗官还买官卖官,只要有钱就能当官,当上官就欺压我们!”
    “杀了狗官!杀了狗官!”
    百姓最是赤忱,一瞬间就同仇敌忾,大声呼喊起来。
    监斩官看看时辰,站出来面向众人,朗声道:“陛下有旨,郑伯行罪大恶极,身死不足以平民愤,故今日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因他造的孽一一被斩,而后流放岭南,服役赎罪!”
    围观的百姓一开始还有点不解,再一想,是这个理。
    一刀下去,痛痛快快的死了,哪里有顿刀子割肉来得难受。
    “陛下英明!”也不知道是谁先喊的,一瞬间,整个法场围观的人都在高呼“陛下英明!”
    监斩官一挥手,卒役将五花大绑的郑伯行押了上来,将他按在高台上,面对自己的母亲、夫人、儿子、孙子……
    寒风中,郑家人身着单薄的囚衣,跪在地上颤抖不止,声嘶力竭地哭喊着让郑伯行想办法救他们。
    年纪最小的孙子,尚不懂事,只是本能地哭泣,向郑伯行喊道:“祖父……祖父……抱……”
    “行刑!”
    刽子手毫不留情地举起手中的刀,刀光一闪,手起刀落。
    小孙子稚嫩的声音戛然而止。
    郑伯行的眼角终于淌下两行浑浊的泪水,他痛苦地挣扎着,“噗”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整个台上都是他撕心裂肺的呼喊。
    数九寒冬,天气愈发严寒,围观的人没一会儿就散了。
    只剩郑伯行还跪在原地,他目光呆滞,看着家人的尸体在冷冽的寒风里渐渐冷去,流出的鲜血也慢慢凝固,干涸在冰冷的土地上。
    “真是作孽啊!好好的日子不过,害得满门抄斩!”一个年老的卒役,一边收拾郑家人的头颅,一边叹息。
    他捡起郑家小孙子的脑袋,惋惜道:“可怜了这么水灵的小娃子哦……”
    郑伯行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下子有点迷茫起来,自己这一辈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什么还非要去肖想那个位子?
    就算站上去了,他能得到的,又比现在多多少?
    他的儿子、他的孙子,又能如何?
    还没等他想清楚,便有卒役过来解开他身上的绳索,换成沉重的木枷和锁镣。
    “真是晦气,都快过年了,还要押送他去岭南!”一个卒役骂骂咧咧。
    “这寒冬腊月的上路,还不知道他能活多久呢!”另一个劝他。
    “我听说啊,”一个卒役环顾左右,神神秘秘地说,“皇上将他流放,是要引五皇子现身,我们可不能让他死了,不然坏了皇上的大计……”
    他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余下的卒役瞬间懂了,全都了然地点点头。
    “你真是命好啊!全家都死了,就剩你一个还活着,这滋味……啧啧啧!”卒役边调侃着,边催促郑伯行上了路。
    -
    腊月十六,经钦天监精心推算,被定为大吉之日,诸事皆宜,百无禁忌,遂选此日举办新皇登基大典。
    原礼部尚书因与丞相勾结,已被拘捕下狱,以示严惩。
    新上任的礼部尚书王行毅,是王书翰的父亲,这些日子为筹备新皇登基大典,日夜忙碌,几乎是焦头烂额。
    今日,大典终于顺利举行,王行毅心里的重担终于暂时得以卸下,几位同僚前来祝贺他的升迁,邀他一同庆祝。
    谁料,就在王行毅准备赴约的时候,新皇却突然召他进御书房觐见。
    王行毅心里打鼓,这新皇还未正式登基之时,就提拔了王家不少有能力的子孙,放在重要位置上。
    这难道是因为,前段时间王家对郑家出手,新皇心存感激?
    可这样一来,说明王家所行之事,新皇心里了如指掌,王行毅突然就冷汗涔涔。
    他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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